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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八一军旗中国作家网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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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礼,“八一”军旗

胡世宗

高擎你,

我们的军旗!

仰望你,

我们的军旗!

你是那么轻盈,

如同一片云霓;

你又是那样厚重,

蕴有洪荒之力!

你朝霞一般鲜丽,

金星是你跳动的心区,

那是你崇高的灵魂,

她指哪儿你就飘向哪里!

旗面上有两个大字,

庄严、朴素的“八一”,

那是你诞生的符号,

那是你光荣的胎记!

你像一粒火种,

诞生在中国的暗夜,

你燃成了一支火炬,

燃烧,燃烧,从未止息!

听党指挥——

纵横驰骋,所向披靡;

为人民而战——

英勇奋斗,坚韧不屈!

有多少英雄儿女,

在你的旗下聚集,

他们身经百战,

奋勇刚毅无所畏惧!

有多少卓越将帅,

在你旗下挺立,

他们率领着这支队伍,

从胜利走向了胜利!

你那大红的颜色,

浸染了多少烈士的血迹?

我军从小到大、从弱到强,

前路上前辈们曾怎样前赴后继!

多少人饱含敬意,

多少人心存感激!

你的旗面上写着和平与正义!

你给多少野心的豺狼带来恐惧!

军旗啊,军旗,

我们神圣的军旗!

你在这个世界上,

无畏地飘扬了将近一个世纪,

穿越了战火硝烟,

经历了疾风骤雨,

你的脚步曾跨过多少坎坷崎岖?

你的前程又是怎样的辉煌壮丽!

高擎你,

我们的军旗!

仰望你,

我们的军旗!

你高飘在太阳和云霞相伴的天空,

你辉耀在这片古老而新生的土地!

看到你,我们感到亲切无比,

想起你,我们总是激动不已!

当“辽宁号”航母编队,

连续跨越四个海域,

经航宫古海峡,

并在渤海湾实兵实弹演习;

当珠海国际航博,

首次飞行展示中国歼-20战机,

当我海军舰队,

在亚丁湾乘风破浪,

掠过险要的索马里;

当我陆海空军指战员,

在天空,在海洋,在陆地,

参加一次次跨国军事演习……

我都看到了你,

可爱的“八一”军旗!

你骄傲地高飘着,

火焰一样红艳,

朝霞一样美丽!

那么多的战火硝烟,

都成为了遥远的往昔;

壮丽的途程,众多的英雄。

都留下了深刻的记忆。

从唐古拉哨卡,

到南海礁岛,

从南方的崇山峻岭,

到北方的茫茫戈壁,

我们的战士驻守自己的山河,

守卫着领空和海域,

监视着不轨之徒,

防备着来犯之敌。

无论酷热还是严寒,

无论暴风还是急雨,

我们每一分钟

都绷紧全部的神经,

我们每一秒钟,

都不放松应有的警惕。

我们连着的身躯,

是真正不倒的长城,

我们挽起的手臂,

是祖国可信赖的铜墙铁壁!

山崩地裂我们不会弯一下腰身,

海枯石烂我们不会动一下眼皮!

因为我们是党的儿女,

因为我们是人民的子弟。

因为我们的军旗,

飘过了将近一个世纪!

我们是文明之师,

我们是铁血之旅。

日益增长的历史责任,

海内海外的国家利益,

促推我们军改的步伐,

适应全球的大势所趋。

身穿军装的习近平主席,

亲切庄严地授旗,

把一面面“八一”军旗,

交到我们的将领手里,

这是把党和人民的重托,

把国家的安全,

放到了我们的肩上,

有绝大的信赖,

有凝重的期许!

建设世界一流军队,

从陆军、海军、空军、火箭军,

到军委联勤保障部队,

到东南西北中五大战区,

铭记——

铭记党的领导,

这是强军之魂啊;

铭记——

铭记人民的养育,

这是我军的根基!

打赢信息化战争,

构建中国特色

现代军事力量体系,

要求我们迅速提升战斗的能力。

让改革强军的号角,

响彻全军每一个营区,

让我们做好充分的准备,

应对世界军事的风吹浪起,

不惧各种格局的任何博弈!

军旗,军旗,

我们的军旗,

你像一团火,

暖在我们的心坎儿上;

你像一朵云,

飘在我们的梦境里。

呵,你从远处飘来,

又向远处飘去。

你永远、永远

是那么庄严,

那么美丽……

来源:《文艺报》(年4月26日)

军营记忆

周大新

自年入伍至今,我住过和进过的军营,已很难数得清了。

我住过的最小的军营,在渤海深处的一个小岛上。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的一个秋天,我随一个工作组从烟台上了部队的交通船,在海上航行了差不多一天,到日落时才登上了那个小岛,走进了仅有一个驻防连队的军营。营区位于小岛码头不远的山坡上,很小,只有几排平房。驻守的战士们除了在岸防炮阵地上值班,就是在这个小营区里活动。营区虽小,也有水泥的乒乓球台,有安了一个球架的篮球场,有十几畦菜地,有种在屋檐下靠雨水长大的几种花。站在营区里,可以看到无边无际的大海,可以听到海浪无休止撞击山崖的声响。就是在这个营区里,我第一次喝到了由小岛水井里打上来的那种不咸不淡显得苦涩的海岛水;当晚我用这水洗了头后,头发纠结成了一团,怎么也无法弄开。连队的指导员见状笑着告诉我:等头发干了才能慢慢理顺。两天的住留让我见识了小岛军营里的生活,体会到了海防战士们戍守海疆的艰辛。

我住过的最大军营在南方某地。那个军营里住着多个团级单位,营区里道路宽阔,树密成林,花草繁茂,办公区、训练区、军港、车场、宿舍区、接待区划分清楚。在宿舍区里,宿舍楼、俱乐部、餐厅、超市、储蓄所、幼儿园、洗衣房应有尽有。上下班时间,营区里车流不断、人来人往,很像一个小城市。特别是清晨起床号响起的时候,各单位的官兵们冲出宿舍,迅速集合成队,龙腾虎跃般奔向各自的操场,口令声和呼号声此起彼伏,山呼海啸一般,极是壮观威武。

我走进过的氧气最稀薄的军营在青藏线上的唐古拉山口。那里的海拔高度达五千来米,氧气只有内地的一半。稀薄的氧气常使官兵们头疼和睡不安稳,食欲下降。缺氧还会迫使人的心脏变大以支持躯体的活动。在那座军营里,水烧到五十来摄氏度就开了,蒸馒头的面很难发开,蒸出的馒头又硬又黏,吃着毫无香甜之感。我在那儿吃饭如同嚼蜡,完全是为了给躯体运动增加能量,没有任何享受可言。可那里的官兵照样在乐观地进行工作和训练。

我住过的最寒冷的军营在漠河境内。我去的那两天那儿飘着大雪,气温在零下三十多摄氏度,穿着军大衣走到户外,转眼间就觉得如披薄纸。我随身携带的照相机,在那样的气温下竟拒绝工作正式罢工了。登上战士们戍守的哨所,我这个中原人已冻得瑟瑟发抖。那座军营给我留下的最深的印象,是晚间的室内暖气,好像是为了弥补我白天在室外受的风寒,晚上室内的暖气烧到了三十摄氏度,我可以穿着背心短裤在室内漫步。

我住过的最有特色的军营在一座名山脚下。那座军营与一座著名的寺院比邻。当我们军人在院墙的这边练刺杀、练投弹,研究步兵进攻战术和炮兵炮火准备方案怎样杀敌时,那边的僧人在大雄宝殿里念着经文,企求着一个和平世界的到来,操练声与诵经声交汇在一起,显示了人间的多彩与奇妙。

我住过的野外隐蔽军营在山东省境内。上世纪七十年代初,我在一个野战炮兵部队工作,一次拉练途中,突然接到野外疏散隐蔽准备打仗的命令,我们一个炮兵团立即分散开赴到一个河滩里,迅速开挖沙石隐蔽车和炮,转眼之间,车辆与火炮便已隐蔽完毕。我们就住到隐匿在沙土和伪装网下的炮车上。我们不吃热食,不喝热水,不点灯火、低声说话,噤声工作,大小便都经坑道到远处解决并深埋。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你从河滩附近经过,你看到的只是沙土和树木、野草,你根本不知道这里藏着上千的军人和一百多辆汽车和几十门火炮。到了深夜上哨时,我悄步走出隐蔽处,在月光下望着寂无声息的野外军营,一种惊奇涌进心里。

我住过的战时军营在中越边境。那是一个高级别的指挥部,一座座木板房和帐篷排列在一个山坳里,电键的敲击声和电话机的铃声不断从那些木板房和帐篷里传出,一种紧张的气氛在山坳里弥漫。间或的,敌人打出的冷炮会在前沿阵地炸响,让我不能不心生一丝恐惧。进入夜间后,实行灯火管制的战时营地里只有夜色在游动。所有的路口都有持枪的哨兵把守,不仅有明哨,还有暗哨,哨兵们全都是刺刀张开子弹上膛,一旦有人口令对不上,他们即时就要开枪并准备使用刺刀。那儿离前沿不远,必须严防敌人特工队的偷袭。那是我此生第一次住在战时营地里,真切感受到了战争的氛围,闻到了战争的血腥味道。

军营里的生活,当然也有喜怒哀乐。训练结束、演习成功、出征回营、有人获得爱情、战友结婚生子,都会让官兵们欢喜快乐;外国军队挑衅,有人来犯领海领空和边境,会让官兵们怒上心头;训练出事故、出征失利、战友牺牲,会让官兵们伤心哀痛。军营里常有欢声笑语也时有叹息抽泣。那也是一个社会,不过成员是由军人与他们的亲人组成的罢了。

几十年间一直生活在军营里,让我对军营产生了深切的依恋之情,外出久了,就会不由自主地想念她。每当我由营外回到军营,一种安全感会让我卸下身上和心里所有的紧张,连睡觉也会踏实起来。我听惯了军营里的声响:军号声、军哨声、口令声、军歌声、跑步声、验枪声,听到这些声响心里就舒畅。我看惯了军营里的颜色:陆军的绿、海军的白、空军的蓝、火箭军的黄,军旗的红,看到这些颜色心里就安妥。我闻惯了军营里的气味,操场、训练场上的汗味,靶场、演习场上的硝烟味,运兵车、坦克、大炮上的铁器味,“八一”节会餐时饭菜的香味,闻到这些气味,我就开心。我与军营,已经分不开也不愿分开了。

来源:《人民日报》(年7月29日)

我的老班长

李西岳

老班长只带了我一年,却让我惦记了多半辈子。

忽然生出一种感觉,如果再见不到老班长,我的生活将不能维持正常的秩序,于是,我费尽周折找到了老班长。这账真不敢细算,我们从分别到重逢,相隔了40年。

老班长家在苏北一个山水相连的小镇,环境很美,气候宜人,是养老的好地方。虽然之前通了电话,但见了面,老班长还是用红红的眼圈儿迎候着我,他说,县里的人打电话来说,有一个作家战友来看我,我一猜就是你,你当新兵的时候就爱写。我们双手紧握,四目相视,我也动容,之后,便是深情地久久地拥抱。在门口迎接我的还有老班长的爱人,当年在我心目中近似明星,现虽已年过花甲,却风韵犹存。40年前,我只在照片上见过她,但印象却极其深刻,我毫不含糊地叫出了她的名字,她激动地说,你就是当年给他代写情书的小李吧,他常提起你。

相比之下,老班长倒是不怎么显老,尤其那长长的眉毛,圆圆的眼睛,还有一笑露出的两个小虎牙,让我记忆犹新,时常闪现。这些面部特征,以及他比当兵时更浓的苏北口音,把我的思绪拉回40年前。

起初,我对老班长说不上喜欢,尤其他那一口死不改悔的苏北话,让人听着很费解。比如,他把“监狱”,说成“酱油”,把“团里乱”说成“图里路”。我们劝他改一改,他却说,说地方话能当大官儿,你没见很多大领导不都说方言吗?记得第一次他带我站岗,一个新兵,单独跟班长在一起的机会不是很多,我想抓住机会往他跟前贴一贴,靠一靠,或许对进步有利。我想让他起个头,跟我谈谈理想,谈谈人生,问问家庭情况,但半个多小时过去,他竟一句话没说,把我憋得要命。快换岗时,老班长终于开口了,小李,你爱吃土豆吗?我听了,比吃了土豆还噎得慌。

对老班长的印象有了改变,源于一件事,一个即将退伍的老兵,要跟我换棉帽。我们的部队地处塞外寒区,冬季发的是骆驼绒的帽子,其外观有差别,那位老兵的差一些,况且也旧了,我当然不情愿跟他换。老兵是我沧州老乡,听我说家乡话,就跟我套近乎,他说我以后还有机会换新的。老班长听后二话没说,就把我俩的棉帽互换了。老兵退伍后,棉帽要上交,很快又换了过来,我很佩服他,不仅仗义,还很智慧,让我对他刮目相看。我跟老班长拉近距离,还在于我会写一手漂亮的钢笔字,能为他代写情书。老班长没上过学,到了部队才学的文化,但完整地写封信还是很费劲,不知他命怎么那么好,竟找了一个非常漂亮的对象,而且还是小学教师。每次来信都要写上三五页,那时候,男女之间还很封闭,但老班长对象却很浪漫,每次收笔的时候,都要说上“爱你”“想你”等烫嘴的话,我读着耳热心跳,班长就对我说,回信跟她说,以后别写这些话了,老夫老妻的,让人笑话。其实,他们那时既没登记,更没结婚。一次,对象寄来了一张二寸的照片,照片上的对象烫着当时很时髦的大波浪,像《红灯记》中李铁梅一样的浓眉大眼,再加上人工着色,脸颊粉红,嘴唇光鲜,更显得光彩照人。老班长憨笑着对我说,要不是这身军装,人家根本看不上咱。

老班长有一个很不错的相册,好多照片都夹在上面,但他却把对象的照片夹在了一个随身带的小本子里面。他有一个原则,除了我以外,谁也不让看。后来,这张照片,竟在我们班演绎了女神般的故事。

我们新兵下连奉命到燕山深处执行国防施工任务,所谓的国防施工就是打山洞,放炮、清渣,又脏又累,连队实行三班倒的工作制度,每班工作8个小时,白班还好受一些,赶上夜班,真是难熬。那天大概是凌晨两点左右,突然停电了,这是睡懒觉的极好机会,灯一灭,没有人下命令,我们就一个个横七竖八地就地倒下了,我记得老班长好像还说了一声,别睡感冒了。睡得正香,老班长开始叫了,起来,起来!干活啦!我们都抄起了工具,但走起路来还是摇摇晃晃,打不起精神。这时,老班长说话了,来!你们看看我对象的照片,好漂亮啊。老班长的声音不算太大,但却像一盆冷水把大家都浇激灵了,对于老班长的如此慷慨,大家当然感恩戴德乐不可支,何况是在那样一个特定的时空,那样一个远离女性的环境。

照片在兵们的手中传看着,每个人的眼睛都在瞬间变得贼亮,大家嘴里不约而同地发出“啧啧”声。老兵们则显得有些贪婪,拿在手上反反复复地看,好像多看一会儿,照片上的人就能走下来似的。等大家都传看了一遍,老班长说,给我吧,该干活儿了。我们在照片的精神鼓舞下,汗流浃背,干劲倍增。在以后的夜班中,每到后半夜,人困马乏的时候,老班长都故伎重演般地把未婚妻的照片拿出来,我们看过之后,马上便倦意顿消,精神抖擞,不知不觉,那张照片不仅提高了工作效率,同时,也缩短了我们和老班长之间的距离,这样一来,我们反倒喜欢上夜班了,一是能吃上一顿纯细粮的夜班饭,再就是能看上“美人照”。相比之下,后者更具诱惑力。

老班长是个工作狂,跟着他干活儿,简直能把人累死,他很少咋咋呼呼,吆五喝六,就知道闷着头傻干,在工地是这样,回到驻地也是如此。我们住在房东家,他每天都跟我们新兵抢扁担,有时,我们还没睡醒,他就把两大水缸挑满了,好不容易熬到礼拜天,我们本想休整一下,或会会老乡,但一大清早,他就拿起斧子上山砍柴了,我们新兵只好跟着他往山上爬。那年老班长已经是第五年兵了,因没文化,提干不可能,他完全可以不用这么拼命干,他说,闲下来就难受。房东大嫂见班长人长得帅,又能干,就想给他介绍个对象,老班长也不说话,蔫蔫儿地把未婚妻照片拿出来让房东大嫂看,房东大嫂指着照片说,真是好人有好报,老班长娶了个仙女儿。若干年后,我去施工驻地回访过房东,大嫂说,老班长也曾来过,而且还带着他的漂亮媳妇儿。我偷偷问自己,我来是为了搜集创作素材,而老班长呢?

年底,老班长退伍了,我们继续打山洞。记得那是一个大雪天,连里既没敲锣,也没打鼓,我们站在雪地里列队鼓掌欢送老兵们,老兵们跟我们一个个握手,当老班长握住我的手的时候,轻轻松开手从口袋里掏出那个小本,拿出一张照片送给我,那是他和未婚妻的订婚照,是他夏天回家探亲时在县城最大的照相馆照的,也是人工着色,两个人都很腼腆,但都精神帅气。我捏着那张照片的手有些抖,眼睛也瞬间湿润,我见班长迅速把头扭过去,步伐有些踉跄地登上了大卡车。绿色大卡车渐渐远去,在白雪皑皑的崇山峻岭中变成一个小黑点儿,脚下,一道深深的车辙似在我心头碾过……

来源:《文艺报》(年12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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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期编辑:刘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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