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杨家出来的虎妞重回人和车厂,惆怅之际遇到虎妞并发生了暧昧,虎妞有心与他结好,而祥子却不很甘心。极度矛盾中,祥子再次遇到曹先生,想要与虎妞一刀两断。空旷渺茫轻手蹑脚垂头丧气半笑半恼好心好意千言万语一心一意年轻力壮一清二白正大光明碎铜烂铁一刀两断初秋的夜晚,星光叶影里阵阵的小风,祥子抬起头,看着高远的天河,叹了口气。这么凉爽的天,他的胸脯又是那么宽,可是他觉到空气仿佛不够,胸中非常憋闷。他想坐下痛哭一场。以自己的体格,以自己的忍性,以自己的要强,会让人当作猪狗,会维持不住—个事情,他不只怨恨杨家那一伙人,而渺茫的觉到一种无望,恐怕自己一辈子不会再有什么起色了。拉着铺盖卷,他越走越慢,好象自己已经不是拿起腿就能跑个十里八里的祥子了。(情景描写,借景抒情,写出祥子此时的郁闷、矛盾,体现了他好强的性格特征。)门上的漆深绿,配着上面的金字,都被那支白亮亮的电灯照得发光;出来进去的又都是漂亮的车,黑漆的*漆的都一样的油汪汪发光,配着雪白的垫套,连车夫们都感到一些骄傲,仿佛都自居为车夫中的贵族。由大门进去,拐过前脸的西间,才是个四四方方的大院子,中间有棵老槐。东西房全是敞脸的,是存车的所在;南房和南房后面小院里的几间小屋,全是车夫的宿舍。(车厂的景物描写,写出了人和车厂的规模与气势。)她今天也异样,不知是电灯照的,还是擦了粉,脸上比平日白了许多;脸上白了些,就掩去好多她的凶气。嘴唇上的确是抹着点胭脂,使虎妞也带出些媚气;祥子看到这里,觉得非常的奇怪,心中更加慌乱,因为平日没拿她当过女人看待,骤然看到这红唇,心中忽然感到点不好意思。她上身穿着件浅绿的绸子小夹袄,下面一条青洋绉肥腿的单裤。绿袄在电灯下闪出些柔软而微带凄惨的丝光,因为短小,还露出一点点白裤腰来,使绿色更加明显素净。下面的肥黑裤被小风吹得微动,象一些什么阴森的气儿,想要摆脱开那贼亮的灯光,而与黑夜联成一气。(落魄沉闷中的祥子再次回到人和厂,看到虎妞都心生亲切,为下文两人的情感发展理出了线索。)桌上有几个还不甚熟的白梨,皮儿还发青。一把酒壶,三个白瓷酒盅。一个头号大盘子,摆着半只酱鸡,和些熏肝酱肚之类的吃食。(虎妞房间里的情景描写,也写出了她好吃的秉性,暗示了她最终的悲惨结局。)祥子有祥子的本事,凭着自己的本事买上车,娶上老婆,这才正大光明!想到这里,他抬起头来,觉得自己是个好汉子,没有可怕的,没有可虑的,只要自己好好的干,就必定成功。(犯下糊涂的祥子内心还是坚毅的,也有一些清高,还想要靠自己的努力过上梦想的生活。)他必须回车厂,可是真怕回去。假如遇上她呢,怎办?他拉着空车在街上绕,两三次已离车厂不远,又转回头来往别处走,很象初次逃学的孩子不敢进家门那样。(心理描写,写出祥子内心的纠结、矛盾与苦于面对虎妞的复杂情绪。)奇怪的是,他越想躲避她,同时也越想遇到她,天越黑,这个想头越来得厉害。一种明知不妥,而很愿试试的大胆与迷惑紧紧的捉住他的心,小的时候去用竿子捅马蜂窝就是这样,害怕,可是心中跳着要去试试,象有什么邪气催着自己似的。渺茫的他觉到一种比自己还更有力气的劲头儿,把他要揉成一个圆球,抛到一团烈火里去;他没法阻止住自己的前进。(因为这种矛盾,祥子自己都理不清楚,所以只能听由命运或者说是虎妞的指引,一步步走向深渊。)祥子痛快得要飞起来,这些日子的苦恼全忽然一齐铲净,象大雨冲过的白石路。(突然出现的曹先生仿佛是祥子的救命稻草。夸张地写出了祥子此时的激动兴奋。)要强的祥子不愿再在杨家待下去,却又走投无路,只好重回人和车厂,可这一次,却一脚踏进了命运的深远,虎妞成为他人生中避不开的劫难。虎妞对他格外的关心,成为落魄祥子心头的温暖,正是因为这一点暖,他没有抵御得了虎妞的诱惑,做了错事,事后又追悔莫及。虎妞并不是祥子内心完美的伴侣,所以他不甘,又不敢,他想逃离又无处可去。正在迷茫中徘徊,祥子再次遇到生命中的贵人曹先生,去拉包月可以暂时离开虎妞,这在祥子看来,简直是可遇不可求的绝佳机会。可是祥子真能如愿摆脱虎妞么?命运弄人,可见一斑。云舒读书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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