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同样值得一读的《一本好书2》启示录:既纳入多元的阅读让观众重回经典,又通过节目的创新让自己离节目经典更近一步。
文
黎河
“了解我们从哪儿来,才能知道我们应该往哪儿去。”《一本好书2》最后一期有了一次意想不到的大变化,没有了根据书中故事重新演绎的戏剧空间,让人眼前一亮地多出6个相对独立的读书场景。灯光亮起,便是一段精彩的诵读。
杂文,首次出现在《一本好书2》的节目中,而且还是鲁迅先生的杂文。从大家耳熟能详的《论雷峰塔的倒掉》到相对陌生的《二十四孝图》,17篇杂文把一个全新的、思辨性的和富有想象力的阅读世界缓缓铺展在大众面前。
作为文化类节目浪潮中一个标杆性的现象级案例,《一本好书》两季以来不仅为观众输出了无数经典好书,更让“经典阅读”从屏幕来到现实,线上线下联动激发大众对阅读更深度的社会参与。
从“读”到“看”,再到“思”——这档节目正在开拓节目文化传播的哪些可能性?把二十本书并置到一起,我们大概就能从中管窥一二。
有“想象力”,
后现代阅读的碰撞应该什么样?
互联网时代,人们还读书吗?
《中国人读书报告》显示,年每人平均多读了一本书,人均购买纸质书达到5.5本;但另一方面,CNNIC第43次互联网发展报告显示,中国网民每天花在移动互联网上的时长接近6个小时,短视频用户数也达到了6.4亿。
人们接受信息的方式正在发生巨大的改变。近年来,“后现代阅读”频繁出现在各类报刊中,就是因为人们观察到阅读出现了非常显著的后现代特征。比如喜欢用图像代替文字为主要内容、以超文本代替纸本为主要载体、以解构代替建构为主要方式。
在这样的语境下,更注重感官的视听媒介与更注重思考的文字媒介似乎勾勒出了一种更显著的分野和对立关系。有没有一种形式能够缝合起两者之间的裂痕?虽然在阅读的方式上,90后群体更倾向于接受数字时代的文化表达与文化接受;但同时个中的受众画像又有高度重合,90后作为读书人群的绝对主力,也是各类综艺节目、短视频的重点传播对象。《一本好书》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正视阅读的变化,以及年轻人真实的知识和情感诉求。
王自健趣讲《怪诞行为学》纵使我们身陷娱乐狂欢,但内心深处我们依然可能孤独、恐慌和迷茫。
为了更好地击中当下观众的心灵刺点,《一本好书》以戏剧再现阅读也绝不仅仅是一种讨巧的过场,而是遵循戏剧规律,采用多线并行的立体叙事,为观众带来了强烈的沉浸体验。一是戏够,不管哪本名著的改编,都让观众在更集中和激烈的冲突中融入到情境;二是有意,短短几十分钟,超越人生的况味、人性和思想的表达都能巧妙地传递。
同时,节目中的演员都来真的,这一季的王劲松、高亚麟、于震、曹卫宇、周一围、喻恩泰等都是久经考验的演技派,不管是主演还是助演,他们精湛的演技让观众身临其境,甚至忘了原著中国别、年代、语言等的差异。
喻恩泰、海一天在《红字》中飙演技此外,每一期的主舞台实则都跟随主题而变化,不管是之前剧情式的展演,还是最后一期读书会式的朗诵,整个设计不断完善人物、环境、空间等的关系,让故事和书本浑然一体。更重要的是,观众的坐席也沉浸在舞台中,成为参与表演的一部分,让屏幕前的观众也自然拉近了距离。
正是在这些元素的集合下,《一本好书》打造出了一个专属于阅读的奇幻空间。在这样一个来回穿梭、情节丰富的世界,观众打破以往线性阅读模式,根据自身需要选择作品、解读文本,生成意义并在此基础上获得自我认知、激发自我体验的阅读方式。有观众评论,“这个节目非常生动的引领你进入一本书的故事,开启了你想去看看的真实的动力,降低你阅读的难度,还有两位学者和你分享书的思考。”
现场点评嘉宾:陈晓楠、吴伯凡、史航《一本好书2》试图呈现的正是互联网时代更贴合大众的阅读习惯。通过经典故事,让每个人都能从不同的情境中找到最有感触的部分。同时也把集体的文学记忆进行了全新的视听打造,让大众产生共鸣,不管历史距离我们多么遥远,思想和情感都能走得很近、贴在一起。
借由书这一媒介去接触经典,让观众感受到读书给人更大的自由;又以综艺节目的方式去还原书籍,这种相互碰撞的世界里,《一本好书》的表达方式正好契合了观众在视听时代的想象力。
造“方法论”,
书的综艺化应回归经典
两季以来,《一本好书》选择了《万历十五年》《红岩》《骆驼祥子》等二十本左右的经典名著,并且在演绎的过程中忠于原著中的情节、台词和故事脉络等,让《一本好书》不是把“一本好书”碎片化,而是通过多元细节进一步接近它。
于震在《红岩》中饰演许云峰细心的观众会发现,这些书与我们当下的时代已经有一些距离了——为什么要“逆流”?
在节目总导演关正文看来,“最有效的阅读是对经典的阅读。读书是给人智慧。一个人因为生命时长所限,视野和精力必然有限,如果你想更聪明,你一定需要他人的智慧。”
虽然鲁迅的杂文反映了当时的社会精神现象,但他的“社会批评”和“文明批评”并不是有感而发,而是参与现实、干预现实,是有血有肉的记录,是偏重社会人心、思想文化角度的记录。这种记录与历史学家截然不同的记录,不仅充满温度,而且依然适用于当下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