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
不是我到今天还在怨你,
你爱我,
你不该轻身,
我为你坐飞机吵闹不知几次,
你还是忘了我的一切叮咛,
瞒着我独自飞上天去了。
完了,完了,
从此我再也听不到你那叽咕小语了,
我心里的悲痛你知道吗?”
这是陆小曼在丈夫徐志摩去世后作下的《哭摩》,字里行间中我们能感受到陆小曼对徐志摩之死的悲痛,然而为何她又在徐志摩去世后选择与翁瑞午无名无分同居33年呢?
在上个世纪初期战乱频繁、动荡不安的中国,亦是人才辈出的时代,无数优秀的思想家、文学家和*事家诞生于此,其中也不乏徐志摩、陆小曼、林徽因等文人骚客,而他们之间也有着“剪不断理还乱”的爱恨情仇。
徐志摩的一生中还有长时间接受西方教育思想的徐志摩与张幼仪之间的封建包办婚姻以悲剧告终。
我们都对徐志摩的《再别康桥》朗朗上口,“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徐志摩面对自己的“白月光”林徽因与师父之子梁思成的天作之合,他只能够挥手作别。
最终,徐志摩不顾父母反对,弃发妻与自己的“朱砂痣”陆小曼结为夫妻。
然而相爱容易,相守何其难。陆小曼在徐志摩逝世后不顾朋友劝解和舆论纷纷,与翁瑞午同居年33年。翁瑞午是何许人也?为何陆小曼在遭受丈夫离世的重大打击下如此信任他?为何陆小曼城二人之间“只有感情,没有爱情”?
相爱容易,相守难
徐志摩在宴会上初识能诗善画、歌舞双绝的民国才女陆小曼后,二人就渐渐熟络并对彼此心生爱慕。
王赓
然而此时的陆小曼并非单身,她与当时的青年才俊王赓已结为夫妻,丈夫的不解风情和墨守成规与经常出入舞厅的交际花显得格格不入,徐志摩介入二人之间后成为了陆小曼的爱情强心剂。
好景不长的是,彼此热恋成婚后,陆小曼的奢靡生活方式和骄纵性格令二人越走越远。
陆小曼自幼就有哮喘和妇科病,因此家人对她可谓是宠爱至极,所求必应。婚后的陆小曼几乎每天睡到下午,闲时便与名媛围坐在麻将桌旁或出入灯红酒绿的歌舞厅,花钱更是大手大脚。
陆小曼和王赓
徐志摩在当时的收入也是颇为丰厚,但是由于父母对这桩婚事的反对,失去家中物质支持的徐志摩为了满足陆小曼的生活需求,不得不身兼数职只为维持这捉襟见肘的生活。
通过当时在北大任教的好友胡适的介绍,徐志摩得以在北平谋得一份收入较高的教学工作。但是,又因为陆小曼不愿离开生活环境极其丰富悠闲的上海,这也令他不得不在北平和上海两地频繁往返。
除了任教授课,徐志摩还利用课余时间写稿赚取稿费,可谓疲惫不堪。
徐志摩和陆小曼
可是,陆小曼因为从小就体弱多病,现在因病痛缠身,性格也变得颇为骄横,身边的爱人、好友以及下人也都难免受此波及。
徐志摩一方面在满足陆小曼各种高昂生活需求的同时,另一方面还为调养她的身体,结识了跟随名医丁凤山学医翁瑞午。
因为徐志摩的意外“搭桥牵线”,三人之间的情感矛盾愈发凸显。
翁瑞午的妙手推拿不仅缓解了陆小曼的病痛,还令她的性格有所好转。但身体病痛的缓解却难解心中郁闷。陆小曼和徐志摩二人在享受了浪漫的伉俪情深后,也难逃生活中柴米油盐的枯燥和矛盾。
张幼仪和徐志摩
空有一身才华的陆小曼在婚后并没有自食其力地分担家庭负担,沉迷于唱戏、甚至沾染鸦片成为了“瘾君子”,这与沉醉于西式文学和诗歌的徐志摩格格不入,但是却与翁瑞午的兴趣爱好几乎完全吻合。
翁瑞午的父亲喜爱书画,他也耳濡目染地颇为精通琴棋书画,甚至耗费精力向有名的京、昆名家学习戏曲。
因此,无论是精湛的推拿技术,还是戏曲、书画,陆小曼都能在徐志摩忙于工作之时,从翁瑞午这里缓解疼痛并解闷。
虽说徐志摩也曾表示陆小曼应该有属于自己的男性和女性朋友,但是后来徐志摩和陆小曼还是因为翁陆二人过于亲密的行为争吵过。
年11月19日,在北平结束授课的徐志摩为了节省钱财,搭乘极不安全的免费邮*飞机,但由于天气等原因,飞机坠毁于济南附近,徐志摩的人生就此定格在34岁。
闻此噩耗的陆小曼悲痛到拒签死亡通知书,甚至连葬礼和追悼会也都是由前妻张幼仪和林徽因操办、主持。但是,她本人在徐志摩去世后却与翁瑞午同居33年。
林徽因和徐志摩
翁陆二人无名无分的相伴,却也苦了陈明榴
在陆小曼一生中的三个关键男人,王赓、徐志摩和翁瑞午,前两个是她的丈夫,后一个可以说是她可以同居33年却不结婚的男闺蜜,而翁瑞午亦可以在此后的33年将陆小曼照顾得妥帖。
翁瑞午的父亲曾是广西的知府,父辈一代给他留下相对殷实的财富,自己也有不少工资可拿,因此生活算是“小康”之上。
翁瑞午和陆小曼
在得知陆小曼因徐志摩的去世几乎完全崩溃后,翁瑞午几乎毫不犹豫地承担起陆小曼的生活起居,同时还要兼顾自己的妻女。
其实,从陆小曼和徐志摩在一起的生活就可以知道,她对生活水平的要求极高。虽说徐志摩去世后,陆小曼生活相对节俭,但生活消费还是较普通家庭高出去多。
可是,无论是价值银元的鞋子、高贵的骆驼毛大衣,还是陆小曼必备的鸦片等,翁瑞午都能满足,并且打理得井井有条。
从陈巨来对翁瑞午的评价中我们可知陆小曼几乎不会外出赚钱,“全赖翁一直是黑(烟)白(饭)供应无缺”。
陆小曼
即便翁瑞午也要像徐志摩做数个兼职,以至于忙成一个无法停歇的陀螺,但是他从未抱怨,只是不愿看到陆小曼楚楚可怜地哭泣。
然而,陆小曼从翁瑞午这里获得的无尽关怀和疼爱,却是对翁瑞午的原配陈明榴以及孩子的极大伤害和剥夺。
陈明榴和徐志摩的原配张幼仪都是典型的封建子女,翁陈和徐张这两对人的婚姻都带有封建包办的色彩。翁瑞午没有和陈明榴离婚看似好过于抛弃发妻的徐志摩,但是,对于陈明榴而言未尝不是一种伤害。
翁瑞午为了满足陆小曼的开销,势必就要压缩妻女的生活开支,好在陈明榴的持家水平暂且还能让家庭勉强过上“小康”生活。
陈明榴虽不能过上像陆小曼一样贵妇人的阔绰生活,也不艳羡,但是,她真正在乎的是丈夫翁瑞午的忠诚相待。
翁瑞午戏装
陆小曼和翁瑞午无名无分地厮守相伴,他们可以不在乎世俗眼光的谩骂,但是无法忽视陈明榴因二人日渐抑郁,最终含泪而去。
或许陆小曼可以不在意陈明榴的去世,但是翁瑞午的子女却是恨透了这个插足自己父母婚姻的女人。
约法三章的爱情观终究是对还是错
翁瑞午的长女翁香光,因悲痛母亲的去世,气愤地到陆小曼家中指责自己的父亲,为什么不早日离婚,让母亲找个好人家过几日舒坦日子,而不是在去世前还看着自己的丈夫与别的女人恩爱,也不用为一个插足者省吃俭用,抑郁而终。
陆小曼戏装
翁香光质问陆小曼为什么紧抓自己的父亲不放,为什么不让他离婚。
从小就备受宠溺的陆小曼经历了徐志摩去世的冲击,以及翁香光的质问后,令她开始思考自己何时起开始浑浑噩噩地度日。
自己曾和翁瑞午约法三章的“不许离婚,不许抛弃发妻,你我绝不正式婚嫁”,到底给周边人带来多少的痛苦和伤害。
若说翁香光是因为自己的母亲去世才找陆小曼质问和发难,其实陈明榴在世时,无论陆小曼如何百般疼爱和讨好翁瑞午的子女,她们都不愿接受陆小曼的一丝好意。
翁瑞午
其实,陆小曼在与第一任丈夫王赓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打胎,身体落下病根无法生育,至始至终都没有自己的亲生骨肉。
因此,翁瑞午也常常带自己的孩子来陆小曼的住处图个热闹,以弥补无法成为母亲的遗憾,让她从中找到一丝慰藉。
陆小曼也曾想借此得到孩子们的认可,生活中好吃好玩的紧着孩子享用,为孩子准备新衣服,夜晚哄孩子入睡。
但是无论陆小曼如何良苦用心,孩子始终将陆小曼拒之千里。
只因她与自己的父亲不明不白地在一起,却也不给自己的母亲一个说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偷偷抹眼泪,看着母亲尽一切可能地珍惜和父亲在一起的点滴时光,哪怕是坐在父亲身旁缝补衣物。
此刻,陆小曼让翁瑞午坚定奉行的“不与发妻离婚”,实则或许是对陈明榴最大的伤害。
虽然翁瑞午曾向大女儿翁香光表示,“我和你的母亲是有爱的”。但是,作为陈明榴人生几乎全部的翁瑞午和陆小曼的相伴,确确实实地是对陈明榴的不公平和剥夺。
其实,除了翁瑞午的子女之外,徐志摩的家人和朋友都对陆小曼与翁瑞午的相伴不予看好,甚至排斥。
徐家人本就不同意徐志摩和陆小曼的婚事,而且徐家人一致认为,徐志摩之所以要在北平和上海两地奔波,并且为了省钱去坐免费但不安全的飞机,都是因为陆小曼。
徐志摩和胡适
最终,在胡适的劝说下,徐家人还是答应了陆小曼的请求,给予她一定的补给。但是,在得知陆小曼和翁瑞午同居后,就立马断了对陆小曼的一切资助。
甚至徐志摩的昔日友人胡适,也曾联系失去经济来源的陆小曼,并且希望她能和翁瑞午断绝一切联系,并且自己和家人还是会尽力安排好她之后的生活。
陆小曼
一段几乎世人都谩骂的厮守相伴,为何陆小曼仍旧坚持?她和翁瑞午真的可以爱到不顾世人的眼光,只为那相濡以沫的爱情?
但是,从陆小曼口中我们得以知晓,她对翁瑞午“只有感情,没有爱情”。
只有感情,没有爱情
在外人看来胜似爱人的关系在陆小曼眼中更像是游离在亲情、友情、爱情之外,却又融亲情、友情、爱情为一体的第三种情感。
胡适
陆小曼曾经拒绝胡适的援助,宁愿名不正言不顺地跟着翁瑞午,这是因为坚贞的爱情?或许陆小曼对翁瑞午的种种情感并非源于爱情,她的爱意已随着徐志摩的逝世而一同逝去。
徐志摩之死对陆小曼而言是劈醒她的一道惊雷。之后,她几乎是简入简出,很少再穿华丽的衣服,并且整理徐志摩的诗词、信件和遗作,自己也重拾绘画,潜心修习。
甚至在陆小曼和翁瑞午同居之前,陆小曼就提出所谓的约法三章,宁愿始终无名无分地和翁瑞午在一起。或许陆小曼最真挚和纯粹的爱情已经随着徐志摩的逝世而葬送,因此还是想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守护二人之间最后的一丝纯真。
陆小曼
而陆小曼能够不顾外人的唾骂和侮辱依然与翁瑞午同居,或许是出于二人有着相同的趣味爱好、相似的性格秉性。二人都是自由散漫的性格,都习惯于享受眼前既得利益和快乐,不会为以后有无钱财而发愁,以致相互责怪。
陆小曼这种并非因完全的爱情而在一起的情感,即便在遭到对方背叛时也能平静对待,无怨无恨。
翁瑞午
晚年的翁瑞午竟然与他和陆小曼收养的义女发生了关系,这或许是我们都无法想到的,毕竟早年翁瑞午对陆小曼是出乎意料的呵护。
面对突如其来的背叛,陆小曼没有哭、没有闹、也没有抱怨,只是轻声叹息道:“我和翁瑞午其实早就没什么爱情了,我们之间只是朋友之间的友情而已”。
甚至在早年朋友问他为何不与翁瑞午结婚时,她也是以“医患”、“友人”称呼二人之间的关系。
陆小曼
“朋友”二字是陆小曼留给自己的体面亦或是释然,或许陆小曼是在漫漫人生遭遇中,看淡了一些生离死别和爱恨离愁,亦或许真如陆小曼所说,只是朋友。
后来的陆小曼搬出了翁瑞午给自己打造的安乐屋,在没有翁瑞午提供的经济来源的情况下,她也开始重操旧业,以自己绘画技能谋生。
为情所困,难逃情难
翁瑞午在早年对陆小曼情真意切,晚年却选择了背叛,但是在年临终前两天,他还托付自己的两位好友“多多关照小曼”。
从翁瑞午这一生对陆小曼的付出中我们无法因一次背叛就完全否定他对陆小曼的感情,直至生命尽头心中依然挂念着对方。
徐志摩和陆小曼
翁瑞午去世后,陆小曼依靠自己的才华和能力已经再次收获业内的认可,甚至依稀可见她17岁时在北平外交界的风貌。但是,由于她的哮喘和肺病,在家居住的时间越来越少,住院的时日却越来越多。
年4月3日,陆小曼因病去世,她的最终遗愿是能与徐志摩合葬在一起,但是徐家人又怎会答应呢。曾经爱得轰轰烈烈,情投意合的两人在逝世后却无法在一起,为情所困半生,最终难逃感情枷锁。
纵观徐志摩、陆小曼和翁瑞午的一生,三人因爱而生、为爱所困。这两个出现在陆小曼生命中的两个男人曾给她带来欢声笑语、也有过离愁别恨,每个人都不是孤立存在的,正因为彼此的碰撞,才生出千姿百态的人生。
陆小曼
身边的亲人、友人、爱人总会以不同的方式让我们发现自己的闪光点,指出自己的缺点从而加以反省改正,使我们每个人变得更加优秀。但也总有一些人痴迷于满足现状,随性散漫以致过得浑浑噩噩。
陆小曼也曾是绘画高手、翻译才女,但是倘若她能时刻让自己保持独醒,经常反省自我,或许能够拥有不一样的人生,不至于骨灰不知去向,成了孤*野*,可是历史怎会有如果呢?